【叶黄】饮食男男 02
广告公司叶*神厨小福贵黄
深夜饥肠辘辘的报社之作。
希望得到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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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 牛扒与烧饼
那天晚上黄少天的奶油虾到底是报废了。
从烤箱端出来的时候，芝士都糊成翔了。黄少天撇着嘴端出来，往桌子上一撂，拿筷子拨了拨，小虎牙刮了两下唇瓣，叹口气彻底放弃了拯救。
剩的虾做了云吞也没了，这下是真的要关门打烊了。
叶修把烟盒放回包里，提了购物袋，也是要回去的样子。
“好吃吧？那你下回还来不来啊？”
金豆子的声音又响了，听起来像是小孩在向大人要零食：“明天我还能吃冰淇淋么？”
“来啊，当然来，少天大大手艺这么好，吃一次怎么够。不过你要是下次还请客就更好了。”
“喂你想得美，你是想吃穷我么？”
“不敢不敢，像刚才的泡面就行，我很好生养的。”
“喂，你可别把我家蓝雨当混饭的地方啊！”
兴欣在三环租了一层写字楼，叶修每天上班反倒要往跟市中心反着的方向跑。新公司，零基础，一层办公室就几台电脑，跟原来嘉世百平的办公间不知隔了几个天上地下。叶修倒是不在意这个，有烟抽，有案子接就够了。
陈果本行不是做广告的，财会出身也只能在公司琐事上帮帮叶修。真正的企划和公司运作，叶修一个人再能干，也没法身兼阿康文案设计，再分身和甲方、渠道方中周旋。
还好，联系上了魏琛。
十年前的广告圈，应该没人不知道魏琛，当年魏琛被誉为“第一术士”，手上救下的大小品牌数不胜数，靠着操纵公关让多少牌子死而复生。蓝雨公关公司也就是在那时开始展露头角，可到了蓝雨真正风生水起的时候，魏琛却退隐江湖，销声匿迹多少年。
叶修忽然想到，新开的那家餐馆名字好像也是叫蓝雨，估计是碰巧起重名了吧。一个公关公司总不至于去开展餐饮业务吧，也是真的八竿子打不着关系。
扒了几口盒饭，叶修忽然有些想念那夜那碗汤的味道，胃里啸叫着，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颗金豆子圆溜溜的眼和尖尖的虎牙。
把企划发到客户邮箱里，窗外已经灯火通明。叶修挨个把办公室的灯关掉，把冷透的盒饭丢了，匆匆锁门走人。
电梯下沉，心底的小期待却一丝丝萌芽往上蹿，长到心口的位置蹭得人心痒。
赶到蓝雨餐厅的时候，已经快九点了。推门进去，风铃叮叮咚的声音几乎要被热闹淹没。客满了，叶修扫了一圈没看见那颗金豆子，估计在后厨正忙。不想在人多的地方挤，不过吃不到黄老板手艺还是有点失望，扭头准备走的时候，店员忽然招呼道：“客人几位啊？一位么？有位置有位置！”
叶修有些尴尬，人家都说有位置了，那干脆就在这吃吧。被领到角落里的一张双人小卡座里坐下。
“先生您先看下菜单。”转头这个店员就扭过去帮另一桌上菜去了。
叶修翻了翻菜单，发现都是西式的简餐，牛扒意面焗饭沙拉，一眼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。不过菜单设计有些可爱，深深湖水蓝的底色和跳跃的柠檬黄，和老板发色倒是般配。
店员回来的时候，叶修刚好翻到最后一页。
“先生您来点什么？您闭着眼点都行，我们家什么都好吃。”
“T骨牛扒一份？”
“额..不好意思，先生这个没了。”
“... 带骨肉眼排？”
“这个也刚卖完...”
“你不是让我闭着眼点的么？”
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，没想到生意这么好，早上老板进的肉都差不多卖空了。”
“那你说说我能点点儿啥？”
“额... 这个我要去问问我们老板，先生您稍等一下啊真的抱歉。”
没过半分钟，金豆子还没到眼前，就听见响了：“我说郑轩你敢不敢长点心？都跟你说了撑不住了厨房都要空了，还揽客，你他妈是接客成瘾了么？我去，我在后厨都要忙死了，最后还要我来给客人赔罪....啊？叶修？！”
“哎呦，少天大大，还有吃的么？我又一天没吃饭了。”
叶修笑着看匆匆过来的小厨师，额前的金发都汗湿了，软软贴在脸上，露出来一对儿圆溜溜的杏眼。
“怎么又是你啊，每次都赶在这种时候。你等着啊，我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给你鼓捣鼓捣，不过话先说在前头啊，我做什么你吃什么，好的肉排都卖完了，我只能给你找点零碎的凑合凑合。还有，这顿我可不请客！”
“好好好，都听主厨大大的。用零碎做给我吃还要我掏钱，您心可真狼。少天大大，你不会等会要毒死我吧？”
“我去...我就毒死你！我就没你这样的客人！你不叫叶修吧？你真名叫叶不羞吧？”
郑轩跟着黄少天去了后厨，“黄少啊，冰箱里肉是真的空了，连块皮都不剩，你咋做啊，你难道要割肉喂客么？”
“呀这都被你猜到啦，郑轩，快躺案板上，我打算把你大腿割了。”
“卧槽黄少，虎毒不食子啊，你还成天让我喊你爸爸呢！”
“滚你丫的，老子现在就打得你叫爸爸。出去给我端茶送水去，别站这儿碍你爸爸眼。”
“得得得，小的走了，黄少你干巴爹”
郑轩给叶修上了水，就赶紧去忙活。这个点客人都吃得差不多了，剩下的残羹剩宴要好一通收拾。
叶修望着这杯颜色墨绿的水，陷入了沉思。下毒也不至于这么早吧？他可还饿着呢。
犹豫着抿了一口，味道倒是出乎意料。叶修木舌，只能砸吧出竹叶青、冰糖和淡淡薄荷的味道，夏末咕噜噜喝上这么一杯诡异的绿汁倒是挺解渴。
刷了会儿微博，嘉世宣布了叶秋离开嘉世的消息，不大不小的广告圈，不认识自己的却在少数。私信懒得看，大抵都是来问叶神怎么想不开离开嘉世的。千万的年薪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于叶修而言早是身外之物，只是嘉世是他一手建立的，当年沐橙的设计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风格，他带着创意团队，陶轩来运作营销，未尝不是一段好时光。
瞎想的时候，店里的顾客已经差不多要走空了。再想进店的好奇客人都被郑轩婉言劝走，一时间只剩下清洁员收盘子的声音。忽然，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，一听就知道是那颗金豆子的，叶修转头去看，果不其然，金毛风风火火端着个大托盘就冲出来了。
“快！这个要趁热吃。是不是等急啦哈哈哈，这个绝对好吃，快尝尝本大厨的手艺，哎有一份是我自己的啊你可别抢。我都要饿死了。”
“黄少黄少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我也要吃！”那边的郑轩丢了抹布就冲过来了。
黄少天的手唰一下又捂在托盘上，一眼冲郑轩瞪过去，“你给我滚，郑轩你丫数数你今晚上吃了多少？！你要是不吃那么多，厨房的肉能那么快就空了么？现在还敢跟客人抢？！还想不想干了？”
“黄少你自己不是也要吃么你还说我...”
“我自己做的咋了我吃还有错了？！你有本事你自个做去啊。”
“得了得了黄少，心累了没有爱了，再见吧。收拾完我就回家了，明天你就见不到我了。”
“滚吧滚吧，明天敢迟到小心我扣你工资。”
“黄少我走了，早饭记得留我的份！”
叶修听完了这主仆俩人的相声，才开始打量这小黄老板捂得紧的托盘。有一个大竹筐，里面居然是两个夹得满满的大烧饼。烧饼皮金灿灿的烤的酥脆，粘着焦黄的芝麻粒，里面塞着满满的炖肉块，肉汁顺着烧饼口子淌下来，浸湿了焦脆的饼边。旁边还有一碟小菜和两盅汤。怎么说呢，西餐厅的主厨大大端出来这么一筐肉夹馍，还是挺好笑的。
“快快，你笑什么呢，嫌弃我的烧饼啊？我说你赶紧的，这饼刚烤出来才好吃！”
叶修也不多等，俩人一人一个，一口咬下去，碾碎咔呲咔呲的饼皮，这饼原来是一圈一圈绕成千层后烤的，酥得掉渣，可里面的炖肉却又软又烂，却还没失去肉丝丝分明的质感。炖肉吸饱了浓郁醇香的汤汁，咬一口，汁液开始在嘴里乱窜。一口咽了赶紧再咬一大口，居然发现里面不止有炖肉，还有快要炖化的蹄筋，酥和软，脆和嫩，弹和滑，剁得细碎的青椒末味道也一股脑冲上来，微微的新鲜辣感给味蕾再添一道刺激。
话都顾不上多说，饼吃得差不多了，对面的金毛豆豆可得意地露出他那一对儿小虎牙，一边把碗向他那边推了推。
“天哥，这是粥？”
“唔，净系食饼多咸，我就顺带捱咗啲甜粥。”对面的人嘴里嚼着，嘟囔着广东话都跑出来了。“怎么样，饼是不是很好吃？”
“嗯，好吃得很。不是没有肉了么？天哥从哪儿变的肉啊？”
“嘿嘿，我这不忽然想到厨房今天炖的高汤里都是新鲜的牛大骨和蹄膀，炖了一天，上面的扯骨肉和蹄筋一扯就掉下来了，软得很，卤一下应该不难吃。就给你做了个烧饼夹肉哈哈哈。”
叶修捧过碗，糯米甜粥熬得又浓又粘，玉米甜枣山药都切得细细的，呼噜噜喝一大口，香甜到肺里。
“天哥，怎么买单啊。”
“呃嗯....你要不要办个卡啊？我这儿刚开业搞活动，充两千送两百呢”
“......”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他呢，怪不得这小老板人这么好，啧啧搞半天是为了办卡。
“诶咋样，是不是可划算？充五千还送八百呢，你今天办个五千的卡，今天这单我还给你免了好不好！天哥我是不是特仗义！”
叶修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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